手握著藥丸,獅子神緩緩步出診所,腦中還迴盪著醫生的囑咐,祂決定要盡快試試這藥。
兩天後……
「唔……你的情況似乎不太好。」醫生看著獅子神正在眼跳的雙眸。「除了眼跳外還有別的異狀嗎?」
獅子神似乎有著嚴重的「抗藥性」,醫生心想。兩眉不禁微攏。
「有啊!兩天前我只要說說中文就咳得要命,現在不但沒有,還順得很…現在不用再怕跟別人聊天會咳嗽個不停了。」語罷,獅子神微微嘆了口氣。「唉…可是說英文就不同了,我只要說到一個英文字就咳得半死,口水還一直流呢。英文可也是一種重要的語言啊…我可是要跟外國的同事交流的呢…這該怎麼辦才好啊!?」
醫生點了點頭。「放心。這證明了紅色一半的藥效發揮了功用,但白色的藥似乎需要再做微調。按指引,我只能這樣回答你。如果你想進一步了解病因,就得聯絡我們的顧問醫生了…」醫生的表情回復平靜,面無表情地說著。
「我也想連絡啊。可是我又不是本地人,我沒有本地人的身份證,即刻就被掛掉了。」獅子神忿忿不平地說著。「跑去撥內地人的電話號碼,我也沒有內地人的回鄉證,他說這不是我該打的熱線。」
「最後我想打去外國區總可以了吧?沒想到他說外國區的可以,但要看診要輪候三個月。天啊…我已經病成這副模樣了,怎麼可以再等三個月啊…而且這也太不公平了吧!因為我是外國人就排斥我嗎?」
醫生又冷笑了下,沒有作聲。
「你可以幫我連絡那個顧問嗎?拜託你了。」獅子神不死心地問道。
醫生抵擋不住獅子神的請求,終於來起電話撥了給顧問醫師,輕聲說了幾句。
「好了。顧問醫師願意明天中午一點親自來給你看看。今天我會配一種微調的藥給你,看看有沒有好轉,若是好了,明天就不用來了。」獅子神頷首。
而醫生正用冷冷的,彷彿能把祂看穿的眼神看著他。獅子神雖然感到奇怪,但因為病情的反覆,也就無心探究下去了,決定回家服藥休息。
隔天……
獅子神再次踏入診所,奇異的是,候診室裡仍然只有那個祂熟悉不已的醫生。
「嗯…?顧問醫師呢?他不是說現在會替我看診嗎?咳咳」獅子神的雙眸帶疑惑,口中咳個不停。
「今天似乎是對中文起了負作用了,對吧,施先生?」醫生用淡然的口氣回應著。「先坐吧。」
獅子神嗯了一聲,然後應聲坐下,但眼中仍存在懷疑。心中仍覺得奇怪得很,想是顧問醫師遲到了?
「沒有,顧問醫師沒有遲到。不用覺得懷疑,從你的眼中可以猜出你的心思。」醫生的嘴角掛著淺笑。「其實,從頭到尾醫生都只有我一個,我就是顧問醫師。」
獅子神面露驚訝,心想這醫生竟然在欺瞞病人!
「請放心。我會好治你的。事實上,我弄這不同的熱線也就是為了病人著想啊!對了,你知道你得了什麼病嗎?」醫生開門見山地問,而獅子神自然是搖了搖祂毛髮旺盛的頭。
「你這叫『都市症後群』,小鎮中大部份的患者都是從都市搬過來的。都市的發展日新月異,每個都市人都活得緊張兮兮,英文又是國際語言,若是學不好的話,就難保生計了。最後引起這種壓力下的負作用,認為英語是賺錢的捷徑,重視英語,最後演變成討厭,什而排斥中文,因為他們認為中文不能為他們帶來金錢。最後成了語言上的某種分類,某種歧視。」
醫生優雅地走到電腦旁,按下音樂鍵,美妙的古典音樂流泄在這個診室中,使氣氛緩和了不少。
「你的意思是,這些其實都是心理作用?」獅子神揉了揉他黑澈的眼睛,這幾天雖然服了藥,但依舊做同一個惡夢,那個自己的房子被巨浪沖走,全部財產就只剩身上的那套斑馬紋睡衣的惡夢,所以睡眠品質仍是差強人意。
獅子神這才明白這都是壓力所致,由於天帝引入了不少外國天神加入,使得祂也不得不要學學英語,因生怕自己的地位會被取替,所以非常努力。沒想到竟然會適得其反,讓自己得了『都市症後群』!
「你只要能放鬆,自然就能不藥而癒了!至於其他病人啊,一般的只要開一次藥就好了,而開的不過是一般的維生素。情況嚴重點的,我會叫他打『顧問醫師』的號碼,讓他明白歧視是不應該的,我們不應歧視任何事物,包括人跟語言!而大部份的病患也都不藥而癒了。這你明白了吧?」
「嗯…明白了。」獅子神應道,祂發現那些症狀都消失了,也許是因為多天沒有好好睡過,祂的眼皮感到愈來愈重……
古典音樂依舊流泄,只是要獅子神快要完全合上眼的同時,醫生在獅子神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。「辛苦了!獅子神…希望在這次病癒後,能好好幫助跟你一樣的人類吧!這是你最愛的『迷你』春卷,就當是給你的賞賜吧!」
驀地,獅子神驚覺,這聲音……不就是天帝的聲音嗎?
祂立即開眼,但天帝已消失無蹤,整個診室只剩下那聲仍在縈迴的古典音樂。
獅子神笑了笑,收下了『迷你』春卷,也收下了這個任務。祂知道,以後的日子可不無聊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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